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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仙/双少帅]不老梦(坑

(危城)曹少璘x(京城81号2)张骘生

背景融合,性格魔改(主要是张骘生,曹少璘没啥魔改的空间了

坑定了,忘了后续剧情

有个大纲(跟没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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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


六岁的曹少璘从阴影处走出来,伸手扶了扶脸上快垮掉的笑容,如是说。


张大帅驻兵平城不过三个月,帅府还不过是一套三进的院子。堂屋前的开阔地上,有一坐一站两个穿着严整新军装的中年人。坐着的那个面相白净,却生着一个大大的阴沟鼻,嘴角也紧紧的抿着,不免显得有些阴鸷。站着的那个虽长得五大三粗,肥头大耳,却天生一副笑脸,看上去就是能够托妻献子的人。


貌似忠厚,内藏奸诈。


曹少璘看着自家惯会做戏的老爹一脸慈爱地逗着帅府的小少爷,心想这少爷可真是个绣花枕头大草包。若大帅哪一天翘了辫子,这未来的少帅少不得要被自家老爹坑得内裤都要去当掉。


这样想着,不禁哼了一声出来,粉雕玉琢的一张脸上显出满满的刻薄相。老爹不动声色地横了他一眼,他也只不作一回事,索性扮了个鬼脸。却没想到在地上捏雪球的小少爷忽然回头看见他这个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两个大酒窝明晃晃地挂在脸上。


曹少璘一愣神,也只得换回那副人见人爱的笑容,跟着歪了歪头。


小少爷本就与他同岁,且生性爱俏,瞧见他眉眼弯弯,自然一面便引为知己。马上舍了慈爱的长辈,抱着球朝他跑过来。


正直隆冬,曹少璘伸出双手狠命地搓了搓,又哈了口气,作出冷的样子。挡住脸上控制不住的讥讽笑容。却在小少爷奔到他面前时把双手护到了少爷的双耳上,软软道:“耳朵红红的。”


小少爷还没来得及回话,只见堂屋内走出来个浓眉大眼的青年军官,一张整肃的脸。


“陆参谋,不要太拘束了嘛,快过年了。”坐着的那人终于将手炉交给身后的人,站起来笑着说。


参谋陆绍铭只作不闻,依旧板着脸道:“两位协统,大帅有请。”


那人也不生气,只和气地笑了笑,就从正门跨了进去。曹少璘老爹就更是和气,还不忘朝陆绍铭报了报拳才进去。


喏,这就是张大帅养得最好的三只狗。曹少璘把冬帽拉下来半盖住眼睛,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却见陆绍铭正要回身也向堂屋里去,一双长腿就被个小肉球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陆绍铭棺材板似的脸上这才有些松动,俯下身子扶住小少爷道:“生哥儿有什么事?”


小少爷眨了眨眼,软软道:“在家的时候,陆哥哥答应教我拳法的,也没了信儿。”


说“在家”,就已经是进驻平城前的事了,陆绍铭哪里还想得起来这件事,也只脸红了一红,便道:“等开春儿的,现在天冷,活动不开,别再把自己伤着。”


小少爷也不似别家别扭的小孩,得了许诺便又甜甜地笑起来,掏了兜里的一颗红枣要放在陆绍铭手里。刚捏完雪的手还凉着,便也呵了呵再放进去。陆绍铭一手塞进裤袋里,一手轻轻呼噜了小少爷的头,便往里头去了。


小少爷一转身,却不见曹少璘。


瞧了会儿才顺着下人担忧的目光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寻到穿着白袄的曹少璘。曹少璘正躺在地上,双手双脚都比划着,也不知在做什么。


小少爷又跑过去蹲在他身旁,只见曹少璘得意地笑了一笑,挥手叫他站远一些,原地站了起来,又大步跳开。他躺过的地上,便露出一片烟灰色的地,形状像一个人又不像一个人。


“这是什么?”小少爷问道。


“天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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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爷张骘生是张大帅的独子,五六岁的时候大家随着张骘生的母亲叫一句生哥儿。只是生哥儿长到了十三岁上,母亲却急病去了。张大帅虽一直对外嚷嚷着求淑女不嫌,来照料丧母的儿子。但局中的人都清楚,这张骘生虽看着性子和善,对人却生疏得很。行伍里的叔伯,他向来是偏偏头就当打过招呼的,从不多言一句。何况人也长到了十三岁上,早已不需要继母来照顾了。是以继室谢梅瑛入了门,她的房里也是张大帅去的多,张骘生去的少。


这日张骘生日头满了窗棂才堪堪睁开眼睛,挪了挪身子,便觉碰到了个软软的东西。伸手一摸,却是光溜溜的脊背。


“你作什么?”


一声咕哝,闷闷的却又极粗噶。


张骘生笑着将人踹了一脚,将曹少璘朝着床板的脸转过来。


曹少璘阖着眼,也不知是要打到哪里地挥了一掌过去。张骘生作怪地呼痛,出口却仍是冒着奶气的孩子声音。


“你少笑我这个。满嘴酒气,小心大帅也来个棍棒底下出孝子。”曹少璘再大的睡意也被他弄没了,只还阖着眼挡光,慢吞吞地嘲讽道。


谁料张骘生的手又往下探,五指在曹少璘曾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几道疤上逡巡。张骘生身量还没完全抽起来,手指却已经褪了孩子的样子。曹少璘不自在地又翻个身,张骘生这才撑起身子凑上去将口又对着他说话,“少璘哥倒是不饮酒,不也被你爹打了个竹笋炒肉。”


曹少璘不耐烦地将他推开。他不知怎的,先前偷尝禁果喝老爹的酒,本已借了哪个姨太太的名儿把老爹支得远远得了,谁知一口下去,自己反倒倒不上来气,还浑身奇痒难忍。幸好当时是驻扎在城里,及时抱着送了洋人开的医院,这才缓过劲儿来。自此以后,跟张骘生这种损友相聚,喝起酒就只有看的份。看着张骘生都疯到跟纪金翠这种牙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玩红泥小火炉,自己也只能当个扛着小少爷回屋子的劳力。想到此处,竟不管不顾地向张骘生身上欺了过去,并摆出一副对老爹手下军官的凶神恶煞来。


张骘生却只是呵呵一笑,道:“别恼啊。曹叔来平城述职,我们好不容易才见一面。我刚得了个宝贝,平日都没人可说,可算等到你了。”


曹少璘心道反正在这帅府,横竖不能将这少爷揍一顿,只好翻身下来,由着张骘生讨好地给他穿戴上,两人便往张骘生的书房去。如今张大帅在平城根基已稳,早就弃了当年的小院子,何况张骘生外祖家是当地有名的书法大家,他本人自六岁识字起也进益神速,帅府公子之外又博了个神童的名儿,是以虽十三之龄,书房却摆得跟个翰林一般。


平日里只跟着老爹泥地打滚的曹少璘心里不免嗤了一声,随手在案上抄起一张纸来,只见上面钟灵小楷抄着一句诗,心道这字倒真是不错,只是“不着衣冠近半年,水云深处抱花眠”又是什么淫诗艳词?却不想无意间只将这纸收进了怀里。


张骘生倒也没理他,只在一边倒腾,旋即兴奋道:“你来看!”


曹少璘闻言走过去,本以为是哪个大帅走狗给这才子送的宋元刻本什么的,却不料是一件散着怪味的皮袄,只道:“你又作弄我。”


张骘生回过头来嗔了他一眼,忙道:“哪里的事,这虽是件下过臭水河子的旧皮袄,你又怎么知道我是从哪里得来的?”


曹少璘只是不答,张骘生又道:“前些日子我跟着爹爹在城外游玩,趁夜偷偷跑出驻地去,却撞见了个和我一般形迹可疑的人。只是这虽七月流火,他也不至于抱着个皮袄走来走去。”曹少璘有心跟他抬杠,便道:“你就不兴人家家里人打摆子吗?”张骘生也不理他,继续说:“我就悄悄跟上了他,却见他到了河岸上,就披上了这皮袄跳进水里,专潜到那出来贪凉的乡下孩子身边。”


曹少璘听到这倒有了兴趣,只也没忘了跟一句:“那你岂不也危险?”


张骘生只笑一笑,接着道:“我虽没见着什么白光一闪,却听那几个乡下孩子立时嚎成一片。回城才从下人那打听来,最近有孩子被水猴子吃了眼睛,吃了耳朵,还有吃了……”


曹少璘听他话停了,眼神却不住地向下瞧,会意地点点头。


张骘生这才继续道:“过了几日,这传说越发邪乎,我家的人不肯跟我说了,我只能又去问了外面的人,这才知道说那水猴子只吃平头百姓,我们这样当兵的,却是一个也不碰。搞得那一带现在人心惶惶。”说着这话的时候,曹少璘偷眼去觑张骘生的神色,果然这惹祸精并不是在为他爹操心,反而一对睁圆的眼睛闪亮,一副颇有兴致的样子。


“张少爷想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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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张骘生扔下那袍子贴上来,“果然我们不愧是一起长大的兄弟。我之前刚随爹出了城,我想他如今是不会再让我出去了。正好爹也要请你们出城去玩玩,不如,就带上小弟啊。”


曹少璘心思转了转,见他那张脸庞带笑,又隐隐有些回到了小时候大雪天里那个圆咕隆咚的苹果样子,只道反正老爹要跟纪春泷那丧门星一道去,就算大少爷失踪了,也能推到纪春泷身上,让大帅对他更加厌恶,便觉得跟张骘生出去玩一玩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面上还装作沉思的样子,逗张骘生来哄他。



过了几日果然张大帅请纪曹二位去平城周边山清水秀的地方游玩,张骘生也做样子在张大帅面前闹着要去,却被说不久就要出洋留学,合该将那洋文熟上一些才好。张骘生便气得摔了一方砚台,只说也好,这诗文也都不要作了,便携上洋文教材将院子的门关死了。


有幸看了全场的曹少璘垂着手,只心道这小子学得这样戏多,又不得不在张骘生院子的小偏门等着他出来。却见偏门一开,张骘生一身奶白色西装,油头梳得似模似样,只跟圆脸上的孩气冲突得很,不禁嘴角抖了抖。


“怎么了?”张骘生见他面色怪异,不解道。


“没怎么。”曹少璘抚了抚掌,后面便有一矮壮得吓人的汉子在地上摆开一只大皮箱。


张骘生奇道:“这是作什么?”


曹少璘心道这才子一会儿机灵一会儿呆,也不知他是不是在装傻,也只得解释:“我可没法儿把张大帅的大公子明目张胆地从帅府带走,只能请大公子委屈一会儿。”说着,朝那箱子努了努嘴。


张骘生闻言却笑开了,当即拖了外套抱在怀里,三两下将自己塞进了那箱子。虽他身量还小,在皮箱里却也逼仄,传出来的声音便也闷闷的,“合上吧。”


那汉子听了,见曹少璘点头后才上去合上箱子。


曹少璘心头闪过稀奇古怪的念头,最后只是撇撇嘴,心道要不还是将这少爷卖了省事。



曹少璘待到了地方钻进自己的房间,便让那大汉将箱子搁下出去看着,才将张骘生放出来。张骘生却直接软在了他身上,翻着白眼道:“少璘哥好计策,我险些没有折在里面。”曹少璘心道汽车上又不是没有将你放出来透气,在这又装什么样。却少不得双手将他抱出来,幸好两人身量现下有些差别,不然就要一块软在地上了。


张骘生闹了半晌才重新拿了笑模样出来,两人拿出这一带孩子常穿的衣物备着,只待用了饭就翻船逃走。果然用了饭又待了片刻,方才那大汉又闪进屋来,掏出两把纤小的撸子搁在桌上。曹少璘惯常是用枪的,只不想在张骘生面前显出来,便踟蹰了下。却见张骘生自口袋里一阵摸索,竟拿出一把金色的蛇牌撸子来。那大汉和曹少璘虽都站着没动,心里却都吓了一跳,这大少爷不是手上有功夫就是心上有胆色,也不怕走了火就跟把枪在箱子里裹了一路。


张骘生不知另外两个人的首尾,却把枪递给了曹少璘,自己只拿了桌上的。


“你这是?”


张骘生笑道:“我是帅府的大公子,纪叔叔和曹叔叔手下的人也都横该认识我。这是我父亲的信物,万一我们失散你撞到了纪叔叔的人,也能拿着叫他们别只把你当做捣乱的孩子。”


曹少璘一怔,也不知该说什么,只道这少爷想得也到周全。只是他们这一路虽上下瞒着双方老爹和纪春泷,曹少璘自己的人该知道的却一个也不少,不只是身旁这汉子一个。不论他们遇上了水怪水鬼还是兵丁武士,中枪倒下的都不可能是他们自己。这两把撸子只是哄着张骘生玩的。曹少璘可没有那种兴致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拿自己的命冒险。半晌,只能慢慢道:“那他们把我当做哄骗了大少爷的贼人怎么办?”


张骘生又笑道:“那你就跟他们说,是救了我来报信的,我在哪哪个水沟里躺着呢。再逼得紧了,将他们杀了又如何。”


曹少璘这时心里又动了动,心道这兵不论是我爹还是纪春泷的,却都是你爹张大帅手下的子弟,一个“杀”字说得也忒爽快。却也不好多说,只挥手让汉子继续守着,两人将衣服换了。



是夜,两人沿河转了几转,各自寻了不起眼的位置猫着。入了夜果然又见一条人影,身上反扣着皮袄,矮着身子摸过来。曹少璘有心弄出点动静教他往自己这边来,便将手上小土块弹到远处一落单的蛤蟆边,蛤蟆有气无力地叫了几声,那“水猴子”见势却果真转了方向,往这边来了,只在曹少璘不远处也猫下了。


张骘生便依之前说好的,水猴子离哪个远些,哪个去装半夜来河边戏水纳凉的孩子,也就悄悄地绕到了村舍的方向。离着远到看不到人影了,张骘生便站起身来,将袖子裤腿都挽起来,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张嘴便唱了出来:“月亮地,明光光,开开大门洗衣裳。洗的白,搓的白,娶个媳妇好搓牌。一搓搓到晌午错,蒸了一锅糠窝窝。”


曹少璘同“水猴子”位置相似,都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他听见第一句嘴角便抽了一下。因父亲曹瑛老家也距平城不远,曹少璘是说得来这边乡下的土话的,而张骘生嘴里除了几国的鸟语外,便只来得了官话。此时听他唱这乡间小调,却也不荒腔走板,软糯童音唱出来的“媳妇”、“搓牌”另有一番趣味,且正是这一带的发音。曹少璘听到后面便将嘴角放下了,只心道也不知这少爷知不知道什么是糠窝窝。


再一转眼,张骘生已走得近了,黑黢黢的人影看上去确只是一个贪玩的农家小孩。曹少璘眼见那“水猴子”掏出匕首来,便也掏出撸子准备上前,却见“水猴子”并没跳进河里,而是转了个弯又猫在了一块凸起的土堆旁。张骘生一直用余光瞄着那“水猴子”,只道他定是像前回那样摸到水里,却晃眼间看丢了人,一条浅浅的小河里也平静无波,心下顿时着了慌。不由脚下蹭了一下,口里却不敢停。这样一路走一路想着,却也安下心来,总之曹少璘在那“水猴子”身后,定会看着他不教自己受伤。


这样想着,便仍旧依计来到水边。正准备下来时,果然见一道白光,却也吓了一跳,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再一看,那“水猴子”脑袋上已顶着一把金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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